许昕十七岁的时候，从星际学院毕业。秦志戬亲自给他颁发的毕业证和工学学位证，他回头看着下面密实的坐得端正的学生，星际学院的校服银灰色在太阳底下透着奕奕流光，他感到一阵晕眩。

那是个晴天，普通的星期五。他还没有做好彻底的准备脱离学生的身份。秦志戬笑得很欣慰，许昕作为优秀学生代表站在台上发言时，他戳着旁边肖战的胳膊，眼角的皱纹压得比平时更深。

“这我学生。”

很多年以后许昕已经不记得星际学院本来的样子了，他在太空中来来回回流连了太久，亿万年的星光陪伴了他几千个日日夜夜。他在观察超新星爆发时盯着向外膨胀的巨大星云，肉眼可见的紫蓝色的光辉散发出无与伦比的美丽。他惊叹不已，差点忘记修复曲速引擎，直到马龙带着怒气的声音从舰桥上传来。

二锂水晶的迅速消耗几乎让他们折在那个星系里。逃出来之后方博搂着许昕的后背，脸埋在他的肩窝低低地笑着，“没被分解成分子真好。”